王牧青

【宁羞/水蓝/高考作文】得之我幸




高考作文命题/两对戏份一比一/HE/全文1w+









「高考作文」2019年江苏高考语文试卷作文


  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除诗歌外,文体自选。


  物各有性,水至淡,盐得味。水加水还是水,盐加盐还是盐。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共存相生,百味纷呈。物如此,事犹是,人亦然。






“这纠结和矛盾若是我难改变的天性,平淡如水,那你就是我咸到苦涩的盐,是我万中无一的天幸。”





这个深城温度飙升到三十度的夏日,宋义进拿这个空调遥控器站在空调底下摆弄,他在制冷和抽湿模式之间纠结了一万遍,还是选了抽湿模式。


从北方来的宋义进从来没想过这个地球上怎么会有这么热的地方,而且热也就算了,这种湿哒哒的空气和粘腻的水雾简直要了他的命。旁边因为连跪挺尸的喻文波看见空调上的黄杠一亮起来,鲤鱼打挺一样诈尸。


“老宋!!开制冷!!!”


“不要吧,好湿啊,你看墙上的水汽……”


“那是热的,冷了就没了!真的爷啥时候骗过你……”


宋义进又开始纠结的时候,王柳羿把头从门里探出来。


“杰克,双排!”


“排你妈呢排,今天瘟的要死……”喻文波从沙发上坐起来挠着头。“爷冠军皮肤卡莎都掏了,还他妈拦不住队友带妈往火葬场送,艹了……”


说着又躺下自闭,等了一会王柳羿居然没过来哄他!这还得了,必是他在外边有别的狗了……


喻文波直接从沙发上爬起来往屋里走,还没等进屋,高振宁一嗓子把他喊住:“杰克爱!!空调!!!”


“宋义进不开制冷!!!”他也回头吼了一句,宋义进只感觉自己耳朵嗡嗡的,在失聪的边缘疯狂试探。


“你他妈用空调干啥!!”喻文波继续喊。


“筛哥说热!!!!”


“你让他自己出来跟宋义进讲啊!!俩韩国人用你传话!!!”


然后高振宁狗狗祟祟的踩着拖鞋跑出来:“鸡哥开个空调呗!”


宋义进突然感觉手握空调遥控器的自己成了饿狼眼中的肥肉。


制冷就制冷,我必不可能是跟这两个崽种妥协,只是心疼同乡弟弟而已,嗯。


空调是制冷了,高振宁这游戏打着打着又觉得热,姜承録就在旁边盘着腿玩手机,七分裤露出的脚踝蹬在他凳子上,推着他自己的椅子一晃一晃的,还哼着歌。


众所周知,高振宁这只狗不是吃素的,他说着亚麻裤的裤腿往上看,姜承録上身还是个长袖,只不过是个很薄的格子衫,脖子上带了一条黑色的绳子,带着黑框眼镜,厚厚的刘海终于因为热梳到了一边,露出一点白皙的额头。


游戏里“噔”一声进入英雄选择界面,嗯?卡密尔是谁?雷克塞又是谁?


“筛哥还热不?”


摇头。高振宁突然又有点后悔出去喊宋义进开空调,这会要还热,姜承録必定变成小甜姜跟他撒娇,要是还不成,就只能踩着拖鞋提提踏踏的出去,回来之后别别扭扭的坐回来,把椅子转回去不理他。


高振宁要是伸手去够他,或者伸手去摸头,必然能够得到一只炸毛的兔子,连软趴趴的耳朵都气的竖起来的那种。


而这会,高振宁这情圣,怎么会哄呢?他必然假装专心致志的回去游戏,保持一只老狐狸的机警,直到晚饭,谁也不挨谁,等到临睡觉前,姜承録才委委屈屈的去把空调关了,然后去扯高振宁的衣服。高振宁装作没感觉到的收拾桌子关电脑,等这只待宰的猎物就越靠越近。


而高振宁这会还得去开空调——等会有的热。


姜承録总像做错了什么一样的委屈,这有时很可爱,可有时又让高振宁心疼,他手里这杯水,既没有果汁的清爽冰凉,也没有牛奶的温和柔润,倒像是一杯碳酸饮料,变幻莫测,复杂难猜。


只要高振宁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姜承録就总会去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紧张的恨不得把全身的气泡蒸发进空气里,可不这样做,谁会喜欢这刺人又辛辣的味道呢?而等他真的这么做,变成一杯无味的白水,又自卑起自己的无用来。


他的糖,他的盐,不肯这样撒进这水中融化成他的味道,这白水就只能被高温蒸发,让他如何不自卑。


他这些无谓的试探总让高振宁觉得可爱又好笑,这就是他的宿命,上天造他出来必定是为了姜承録,为了让姜承録融化他,不然他这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世界上再没有的万年寒冰,怎么就肯磋磨自己成千万飞雪,在这个炎炎夏日落进一杯水里解暑,冬天再劈成拆,给路客取暖。


他这么自私的人,怎么肯分别人一点自己的滋味,唯独姜承録,不能把他变成浓稠的蜜,也用他这烈的烫人的一壶老酒,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起码交给姜承録他满腔侠意中的一点,酷暑成冰隆冬起火,等他这雪融完,有天要独走,也能一醉方休。


若不独走,再好不过,寒夜滴水成冰,只有姜承録这杯白水,温在炉中,一甩沾衣寒露,以水代酒,滚烫热意直冲心肺,也再不必自卑。


高振宁是认了这五味调和,五行相克,姜承録克他,何止克他,这么个纠结麻烦的人愣是能让高振宁这精明了二十年、酒过七巡千杯不醉的人上了头,谁再说他是白水,高振宁非用他点起火来,烧给他看看。


这会他看着姜承録的脚踝,就想点火,这个老练的纵火犯眼珠子一转能搓出一地火苗,何况是这大热天的。


“筛哥你不冷啊,我咋觉得有点冷呢?”


“不冷,热。”


“不是,这空调小风儿吹着待会你就得冷,这可不是老基地那破空调……”


姜承録纠结了一下好像确实刚才出的汗被风一吹有点凉意,高振宁站起来去给他拿空调毯,姜承録扭来扭去不愿意高振宁给他裹成个粽子,非得把脚伸出来,高振宁一给他扯毯子,过一会他就偷偷露出来一条腿,高振宁不厌其烦的给他塞回去。


过了一会干脆就抓着他的脚踝,滚烫的手心贴在有些冰凉的小腿上,姜承録跑不了,只能任由他抓着。他蜷在椅子里专心致志的玩手机,当然没发现高振宁的手越来越往上。


“别,痒……”姜承録眼神还没离开手机,嘴里嘟囔着:“莫呀,宁啊……”


高振宁这句游戏结束站起来一把把他手机抢走,直接把他摁在椅子上亲,姜承録嫌他热,想推开,结果空调毯跟个蚕茧一样,高振宁两只手往扶手上摁住,姜承録压根动不了。


“宁!热!”姜承録开始撒娇,可是高振宁不吃这一套,抱着亲了半天,姜承録在椅子上舞了半天没用,还是被高振宁打了个卷扔床上,这只狗还一边脱衣服一边喊:“肉鸡!!空调打低点!!”


客厅的宋义进:“……”


我看你们是想冻死我。


刚刚喻文波这个崽种刚把空调调到二十四度,我老了,你们体谅一下我的老寒腿,再低蚊子都冻死了。


此刻宋义进终于懂了一句他曾经很不理解的歌词——


我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喻文波自闭的回床上躺着,王柳羿开开心心的魔法猫咪纵横峡谷,欢声笑语还能上分,他妈的为什么。


喻文波这个酸啊,凭什么AD前期狗狗祟祟战战兢兢生怕崩了后期起不来,拿命carry也拦不住队友的高速灵车奔向死亡,偶尔还得排到一个人形挂件体会一打二的快感,而现在那个挂件,就在他面前,快乐上分。


等等,猫不可能快乐单排吧?这欢声笑语的必然是有狗啊!


气的喻文波起来一看,还真是狗!隔壁队知名AD,他蓝哥这叫一个乖巧的粘人身上,一会Q人一会垫刀,还会下来挡伤害,妈的老子的猫怎么没这么活泛???


不对啊,这就是老子的猫!!


喻文波咬牙切齿,还不敢说,自己六连跪完语气特别不好弄得两个人冷战,刚刚王柳弈主动给他台阶下他还没下,这会开口泛酸怕是不行。


自己的猫粘别人身上请问先打死谁在线等挺急的……


喻文波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是猫吗,你等着。


“喂,宁王啊,啥?有事……”


“你有个屁事,赶紧帮我问问你初恋在不,双排上分……”


“你他妈有几个初恋,小明啊!!”


喻文波挂了电话整个人都快炸了,脑袋冒烟,直接冲出房间抢过宋义进的遥控器就是一通乱摁,站在空调底下吹的发丝飞扬,宋义进有心提醒他怕感冒,不过看他这浑身黑气的架势也没敢开口。


回房间喻文波打开手机,开电脑开游戏组队双排走起。


明在频道打了个问号,喻文波回了三个字“猫,王者。”


语音刚接通,明在那边:“阿水你发什么疯,宁王差点杀了我……”


“你拿猫。”


“拿啥猫啊孤儿英雄……”


“少废话,爷带你上王者。”


“行啊阿水弟弟出息了哦……”


总之也不知是时来运转还是化悲愤为力量,下午连排十把只输了一把,成名英雄德莱文冠军皮肤卡莎霞洛轮流上,这一下午下来明服了这个分奴,打个路人rank算是拼了老命,全场游走收割,人头如风常伴吾身,兵线塔皮视野团战恨不得影分身一打五,这一下午下来愣是真快给这个小号带上王者。


“水哥,你是我亲哥,睡觉吧!”


“最后一把,真最后一把,要不你拿猫挂着睡。”


“我……”明锤了下桌子,给旁边小狗吓了一跳。“没事,最后一把,你不睡我给宝蓝打电话了……”


“你给他打个屁,他管的了爹?”


“怎么了?吵架啦?”


喻文波心说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他看了眼浴室,王柳羿在洗澡,他又气的扔了个斧头差点给对面风女砸死。


他王柳羿可是牛逼,他可一点不生气,转头就快快乐乐找到双排,跟狗排完又找了凤凰队AD,轮流陪玩真是美滋滋,自己跟个傻子一样气个半死。


喻文波有时觉得自己不够成熟,没办法掌控情绪,尤其是跟王柳羿有关的一切,他已经很努力的像个成年人一样放平心态给对方空间,可每次还是失败的暴跳如雷。


他发现每次都是自己捅自己一刀,还生气王柳羿为什么不安慰他,时间久了,喻文波也觉得自己有点讨厌。王柳羿又不欠他的,没义务为他不平稳的情绪埋单。


王柳羿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喻文波趴在散乱的桌面上,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他有点好笑,但还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杰克,回床上睡啊,你干嘛呢。”


喻文波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困得满眼红血丝。“蓝哥对不起……”


“怎么了?”王柳羿捏了捏他的肩。“你又连跪了?”


喻文波觉得有点没意思,何必拿自己的情绪绑架王柳羿。


“没事,赢了。”


“你看着像输晕了。”王柳羿抬手擦头发,他的声音总是很温柔,声线带着抚慰人心的平和安静,喻文波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他迷迷糊糊的说:“不跟你排没意思。”


“那我叫你双排你不来。”王柳羿把灯关上,只留桌子上的一盏台灯,光线昏暗下去后他的声音更柔和,像是快随着灯光熄灭了。


“我不是怕你还生气吗?”


“你怕我生气然后用猫坑你?我猫无敌好嘛?”王柳羿坐到床上蜷起一条腿。“你怕我生气还说我。”


“我这不是一生气就管不住嘴吗……”


“知道了知道了……”


喻文波也坐到床的另一边。“蓝哥我是不特幼稚。”


“没有啊,杰克最棒了。”


“莫得灵魂。”


“我夸你你还不愿意听你说你不幼稚吗?”王柳羿侧头去看喻文波,他刚好在灯光的阴影里,一半脸被笼罩在桌角拉出的影子中,这黑暗让他棱角分明起来,已经很是大人的样子。


“你夸我还不跟我双排。”


“我叫你你不愿意来啊~”王柳羿和喻文波肩挨着肩,在下铺的一张小床上并肩瘫着,深夜灯光昏暗,互相困意盎然也不去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三请水皇,恳请陛下赏光跟小的双排。”


“呵呵呵呵呵……”喻文波低声笑起来,人跟着颤动。“你妈的。”


“你再骂我我就跟小明结婚去了,要AD干嘛。”王柳羿回过头整理枕头,歪着头枕在上面。“要AD给自己找气受啊……”


“哥带你上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昂,忘恩负义宝蓝z。”


“其实你就是不想带我的猫玩是吧,你嫌弃我的猫。”王柳羿伸手去拨弄他。


“被害妄想症。”


“小明说你带他上王者了,他也用的猫,杰克爱你给我解释清楚。”


王柳羿翻了个身,侧过来直直看着他。


“我找你双排你不来,然后就去带明神的猫上王者,你就是嫌弃我。”


“没有。”


“没有你转什么头,你不看我……”王柳羿得寸进尺的去扒拉他的脖子。


“你别闹,别搞我。”喻文波去扯他的手,王柳羿就那么看着他,眼底都是台灯昏黄的暖光,流淌的颜色像赤色的夕阳,他眼底温柔流过的波澜简直快溺死喻文波。


“他的猫能跟我蓝哥比吗?”喻文波说。“你信不信你在我身上挂着我都一打五了……”


“好,我明天就告诉明神。”王柳羿狡黠的笑着。“你说他的猫菜。”


“你说呗。”喻文波又转过目光不看他。“我怕他?”


“哎呦,有新欢忘了旧爱,渣男。”


“你个新欢就他妈别bb了,谢谢。”


王柳羿笑起来,一颤一颤的,喻文波搂着他的脖子,困的直眨眼。


“要是哪天我捞了,你是不是无缝连接下家啊交际花宝蓝z?”


“你这样说我生气了。”王柳羿翻了个身转过去,沉默了一会,喻文波也翻过来,从背后抱着他。


“真生气啦?”他把下巴放到王柳羿的颈间,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别啊蓝哥,大人有大量啊蓝哥。”喻文波说:“我巴不得你无缝连接。”


“呵杰克爱,我和别的AD双排你都快气死了,小气死了。”


“我他妈第一天小气?谁让你跟我的?”


喻文波贴在王柳羿身上,王柳羿听他说话,都能感受到他喉结的颤动,他的心跳和呼吸。


“幼稚。”


“你暴露了,你就没想夸我……口是心非宝蓝z……”


“都困成狗了就睡吧,你睡吧……”


王柳羿要起身,被喻文波拉住,他都快失去意识了还没忘死死拽着自己的辅助不让走,这只狗的力气还不小,王柳羿还挣脱不开。


“放手杰克,我上去睡。”


“必不可能。”


“好吧那你先放手……”


“不……”


最后还是喻文波把王柳羿当个抱枕一样搂在怀里睡了。


像只抱着骨头的狗。


王柳羿能怎样呢,还不是像个父亲把他原谅。


喻文波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总是担心自己不够成熟,没法给王柳羿安全感,总是要他的辅助照顾他。


可王柳羿巴不得他一辈子别长大,恨不得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只有他能够包容喻文波的幼稚和不成熟。


喻文波没必要变得成熟,没必要被世俗变得圆滑,王柳羿这样希望,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少年开始学会收敛锐气,在采访和公共场合察言观色说话,滴水不漏。


不过还好,王柳羿庆幸还能够看到他幼稚的样子,真实的样子。


你不必有这样的担心,就算这世上有人及你的优秀强大,有人能替代你的形貌样子,可总没人愿意像你一样向我袒露脆弱幼稚,也没人愿意这样宽慰包容。


我看过这千山万山的雄伟壮阔,什么仙气缥缈都不能动我,唯有那片云,晴雨雷电,都是我爱。


巫山的云没来,多久都要等。怎么说时不待人,怎么劝机不可失,也都没用。这世界上一扇门只有一把钥匙,有些人就是要等,不可调和,没法妥协,总也不死心。


这世界见多了凑合和将就,也对这坚持会多几分宽容。我就是命里只缺你,我爱你就是向水里加水,往盐上撒盐,就是不肯调和,谁也没有办法。我就要跳出这五行之外,不看这世事纷然,不屑这灯红酒绿,不尝一点人间百态。


迟早有天能等到这至味,其他酸甜苦辣,多么千姿百态,也不重要了。


这灯熄灭下来,窗外有千千万万灯火明亮起来,但也都驱逐不了这地的黑暗,火要燃的够大,光要亮的够多,人自然也要对,才会有那么多故事。


然后故事王杰克爱第二天就因为空调吹多了感冒了。







高振宁一身黑气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喻文波那个狗呢???!!”


“感冒了躺着,怎么了?”宋义进一边往嘴里扒菜一边说。


“不是,还有你,宋义进,我筛哥是咋知道初恋俩字儿啥意思的你告诉告诉我???”


“我教他中文那么多,怎么记住。”


宋义进翻了个白眼。


高振宁正气急败坏呢,姜承録拿着钥匙开门回来,站在门口换鞋,看见高振宁,一扭头,回屋了。


高振宁深吸一口气,先不跟你们计较,等我先给筛哥哄好。


这事得从昨晚开始说起,姜承録不知怎么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从高振宁的电话里听到了初恋两个字。


很明显这时候高振宁裤子都脱了。


可更要命的是,初恋这两个字和“明”联系在了一起。


高振宁发现了姜承録一个特点,不重要的中文他都听不懂,只要出点啥事——但凡出点会令高振宁以头抢地的事,他保准中文一溜一溜的。


就像现在,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学会“初恋”这个词的,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精准发现了“明”这个音节指的就是隔壁辅助。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高振宁又要完犊子了。


其实要高振宁哄姜承録的时候不少,比如当众勾肩搭背,姜承録害羞的怂回去之后高振宁总要哄半天,可这看起来很凶的哥真的很好哄,高振宁一花言巧语,就红着脸笑着伸手打他。


姜承録听不得高振宁的情话,可高振宁是个什么人,什么好听的不会说,三句两句都能哄好,总是不费什么劲。


可唯一要有例外,那必然是有第三者的时候。有可能是高振宁夸了其他上单,有可能是出去和别的选手吃饭,有可能言语间提到某某操作,姜承録都会难过。


高振宁时常感到自己的情人太过敏感,他没有在游戏里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显得脆弱易溃,诚然这很好的满足了高振宁的保护欲,可如何忍受这样性格同时带来的细密纠缠是高振宁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到目前为止他的确做的还不错,恰好他是个敏锐的人,恰好他的能力够保护这株含羞草,恰好他的情商能保护他脆弱的内心,能接受他的害羞内向,甚至能消除他的自卑,抚平他的不安。


他就像为姜承録准备的一样,神先创造了姜承録,给了他掌控雷电的强大技巧,也同样公平的给了他不善言辞和内向自卑的性格,但为了不浪费这种强大,又造出了高振宁,给他通达的眼光,敏锐的观察力和一切情人该有的温柔体贴甜言蜜语,就这样祂就造出了一对完美的情人。


高振宁始终相信姜承録只有他能拯救姜承録,这种自信简直没有来由,也只能解释为天意了。


高振宁进屋时姜承録坐的笔直在打大乱斗,手里一把大剑舞的虎虎生风,看那架势高振宁先在心里怂了三分。


在心里问候了一下某喻姓AD,高振宁先说:“筛哥啊,你还热不?”


没动静,姜承録压根不理他。


高振宁站起来给他倒水,一边倒一边假装无意的说:“杰克感冒了你知道不?”


“那个傻狗昨天和史森明排到半夜吹空调吹倒了,太弟弟了……”


转头一看,姜承録果然盯着自己。这都能听懂,高振宁服了,果然平时听不懂都是装的。


其实姜承録没怎么听懂,他只能听懂个人名外加“空调”,他的中文还处于只能听懂某些单词的状态,但这不妨碍他以职业选手无比优秀的直觉和反应力第一时间判断出高振宁要说什么。


“昨晚!”高振宁说:“AD让我打电话给明,双排!”


他连比划带说,看起来姜承録是听懂了,只要听懂了就好办了,谁知姜承録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他突然问:


“为什么?”


“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姜承録憋了半天才问出来,也不知是中文制约还是不善提问。


“呃……”


高振宁僵住,我也很想知道这只狗为啥给我打电话,咋了你的一后三妃自己没电话啊……


但是他要是就这样僵这了那就全完了,高振宁谁啊,张嘴就来:“那个,他和宝蓝吵架,你知道吧,然后他不好意思直接打给明说双排的事,完了就打给我假装一下……”


姜承録装作听懂的点点头转回去打大乱斗,高振宁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哄好,他叹了口气,革命还需努力。


高振宁其实知道一种最快的解决方法,他可以逼着姜承録道歉,不管是不是他的错,这方法太简单了。


高振宁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需要当这事没发生,该干嘛干嘛,姜承録就会道歉的,他就是这么个人。


高振宁必须表现的够主动,否则姜承録就会胡思乱想,高振宁有一点分神,姜承録就能在脑子里打几次世界大战,似乎内向的人总是这样。


晚饭时喻文波脑袋上贴着个退热贴就出来了,高振宁暂时不想和病人计较,一心给姜承録夹菜,恨不得给碗里堆高到头顶,姜承録吃归吃,就是不给他眼神。


等回房间,高振宁回头关门,姜承録看了他一眼就去浴室洗澡。


高振宁在外边贴着浴室的门说:“筛哥啊……”


高振宁声音总是让姜承録动摇,或者说他就没有坚定过,其实他总是从心里觉得自己没有闹脾气的资本,总觉得自己不过仗着高振宁的纵容。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证明些什么,想让高振宁哄他,等他哄完,又充满愧疚的觉得自己的多事。


朋友间电话或者吃饭并没什么,姜承録很清楚,就算那晚是有人急事叫他出去也是合情合理,这些他内心都清楚,作祟的不过那点自私的得失心,像个越是草包越是张扬以求自我安慰的失败者。


能怎样呢,姜承録已经是这样,能指望的就是高振宁耐心再多一点,兴致再长一点,或者……遇到更好的人再晚一点。


姜承録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一边享受着无微不至的体贴,一边在心里诅咒对方只能和自己这样的人在一起,高振宁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接了个电话,还充满不耐烦的挂断了。


那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姜承録,你现在在做什么?


高振宁在门外听着水声越来越觉得不对,但是又怕刺激到姜承録,只能在外面温柔的哄骗他出来。


“筛哥啊,别生气了呗……”


咔嚓浴室门打开,姜承録红着眼睛看着他,高振宁一看这架势赶紧抱住他用手拍着他的背。


“错了错了下次哪个崽种再给我打电话说啥也不接了昂……”


“我跟史森明起那名就是一时好玩你知道吧没啥的你别乱想……”


可越是这样,姜承録就越是难过,他越解释越让人难过。


谁也不懂这种抑郁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它总出现在姜承録这类人的生活中,这人和事越好,就越显出自己的卑微,怎么也笑不出来,再怎么劝慰也没用。


他要做杯没滋味的白水已经够艰难了,再给他一点波澜都是伤害,恨不能就地蒸发不留痕迹,没他这江水更清,高振宁更好。


高振宁恨不得上天入地,上穷碧落下黄泉,找来大千世界光彩点缀姜承録,给他一点信心,可给的越多越让他焦虑,又不敢了。


五行金木水火土,怎么能说够这千姿百态的人性,人怎样也是不同的人,谁也不能溶于谁,调和终究只是个笑话。


不过是在互相磋磨中留得一点情面,最后强行拼接上说是默契,再多给一点空间就能走到最后,这过程中谁不受伤谁不流血,可比这盐溶于水艰难的多。


就像高振宁姜承録这样的天生互补,这样契合,也要流血流泪,才有明天。


高振宁抱着他说话,往房间走,姜承録躺到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高振宁走动,仿佛他一错眼人就要丢。也像是完全没想起自己都不给一个眼神时的样子。


高振宁看着他觉得好笑,就走过去拍拍被子。


“看我干啥?不生气啦?”


姜承録摇头。


“筛哥乖啊。”高振宁像哄孩子似的说,回头去收拾桌子给电脑关机。“等会我去开空调,我定好时关机,明天白天我出门,你再找宋义进要遥控器。”


姜承録点头,他有点困,就往枕头下面滑下去。


“别对着吹啊,你要跟杰克爱似的吹病了可咋整,我又这么容易被传染,是不筛哥?筛哥?”


姜承録好像睡着了,安静下来,高振宁摇了摇头。


姜承録在担心自己矫情的同时,高振宁甚至还觉得姜承録真好哄。


可能这就是命。







这边王柳羿捂着额头翻箱倒柜,房间里还是只来这一盏台灯。


“不是,蓝哥啊,咱别省这点电费行不?你这撞了一下明天领队以为我把你咋了……”


王柳羿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又心疼又烦躁:“杰克你闭嘴行吧?”


“我记得布洛芬上次就扔这了啊……”


他翻来翻去像是一头钻进刨花里的仓鼠,喻文波看着他好笑,躺在床上伸手去够他的后背,用指尖戳他的肩。


“哎,大哥,你能去找领队不?等你找着了爷去世了……”他咳了两声,接着说:“怎么,迫不及待守寡嗷……”


王柳羿回身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说:“你别闹,你躺着等会。”


“说真的蓝哥。”喻文波收回手翻过身来直直的盯着王柳羿,一手撑着脑袋。


“我要是走了你咋办,你可咋整啊蓝哥……”


“你去哪?”王柳羿说:“你应该担心我走了你怎么办,吹空调给自己吹病了的睿智。”


“那爷的辅助还不是排着队……”刚说到一半自己就噎住。“当然我蓝哥必然是皇后哦……”


“谁当你的皇后,喻文波不要脸。”王柳羿把头拱进衣服堆里。


沉默了,王柳羿回头看喻文波,他翻身回去背对着他了,他认命的站起来拍拍喻文波的头。


“杰克爱!别睡觉,还要吃药。”


“吃?你他妈这辈子都找不着了……”喻文波说:“你上次布洛芬不是扔桌子上了你去柜子里找?宝蓝z大傻b。”


王柳羿也不说话,走过桌子那里继续翻,在乱糟糟的一堆书底下翻出来,去倒了杯水,走到床前去扯喻文波。


“杰克,哪个辅助能受得了你。”


“老子人见人爱。”


他喝了口水,然后又补上一句。“就宝蓝z不爱我。”


“我就应该给你下毒毒死你个傻狗。”王柳羿走过去关灯。


然后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喻文波说:“蓝哥你爱不爱我?”


“爱,可爱了……”


“你怎么这么敷衍!”


“可爱可爱了……”王柳羿的声音困意都快溢出来。


“蓝哥,我和别人双排总他妈别扭,都怪你,咋整啊……”


喻文波这个狗自己睡了一天到晚上精神了,跟个唢呐一样在王柳弈耳边叨叨叨。


“那你要是走了我咋办,蓝哥。”


“你是寄生虫吗……滚啊。”王柳羿是折腾了一天快困死了,语气半梦半醒的没有一点杀伤力。


“我有时候真挺担心的。”喻文波说,“你说就我这样谁能和我一起打,他们肯定受不了我,蓝哥。”


“我和你打,睡吧。”


“但是其实他们和我打我也不和他们打,没意思啊。”喻文波翻了个身。“难受的一批。”


王柳羿沉默了,像是睡着了,又像是不知怎么回应。


“我真他妈矫情。”


喻文波最后说。然后也沉默了,昏昏沉沉睡过去。


王柳羿并没睡着,他意识朦胧间想着,矫情的是我,一边装作有恃无恐,一边不惮以最悲观的角度诠释喻文波说的每句话。


喻文波没了王柳羿还有很多人,那王柳羿怎么办,他怎么办。可要他卑微的让喻文波留下,他也做不到,他要是再给喻文波看到这卑微的样子,就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非得是喻文波呢,王柳羿想,一个难缠的、有时傻有时精明的人,一个口中真真假假分辨不出的人,非得是他,王柳羿这么温和的人,就偏偏钻了牛角尖,就不妥协。


他翻过身看到喻文波对着他睡,脸色还有点苍白,大概是感冒的原因。


我这么随遇而安的人,这么温柔的人,要是这辈子只有一次任性的机会,就只要喻文波了,能怎么办呢?


我要的不多,可非常矫情,落下一万点雨滴也得细细分清楚你是哪一滴,更不要说这万千盐粒,我这么矫情到死的人,这个现时的豌豆公主,只要尝一口,就知道哪粒是你。


神没见过这么挑剔的造物,大概是怕了我的执拗,还不是让我找到这雨滴,等了这么久总要有所报偿,从此汇江入海,都跟我走,不准回头。


王柳羿想,我继续这样温柔下去,爱这个世界,把这个当做一种修行,来换上天的恩赐,给我我认准的东西,令他不变,我也不变,却能共生。


去少流一点血,少受一点伤,也能相爱。


去许愿这世界上温柔的人都能得一个恰好契合的宿命,而不是在世事纷杂中摇晃,不是拼了命的寻找一直等待,最后还要虚晃半生,不得所求。


谁生来不为与谁相生相克,可事已至此,要么坚持,头破血流还要拖残躯往下走,继续走,走千百街角,也都归于寻常。要么妥协,认下这要命的对手,早早想通,自然好受。


愿坚持的人认识到自己的伟大,世俗多少课不要白上,不让血泪白流。妥协的人也认识到这世无双全的个中道理,不必遗憾。


毕竟,这俗世说起来难的多,也就不必如此计较,得之我幸,已有此幸,多过一秒,都是光景。


日后怎样,也不用遗憾,毕竟千千万万已得你这侥天之幸,何必多求。








我来了/刚刚补的蓝又快空了/这瓜吃出了igice的味道,唉/我的李绝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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